如何把大象放进冰箱

什么都写只会害了你

铺|打耳洞

*总之是铺🫶🏻全篇2.5k

*纹身师娜 X 邻居弟弟星

*想写一篇又清水又簧 又纯又涩的文



朴志晟乖乖端坐在高脚凳上,攥紧的拳心汗津津的,他把汗往自己膝盖上擦了又擦。


罗渽民的食指和中指揉捻摩挲着他的耳垂,不带任何情涩却激起朴志晟身体一阵颤栗,条件反射般把背绷得笔直。


“很柔软呢,是适合打耳洞的好耳垂~”罗渽民说话还是熟悉的腔调,尾音拉长上扬像哄宝宝吃婴儿辅食的新手爸爸。


“耳钉枪朝着这里“biu——”一下,嗒嗒耳洞就打好啦~”怎么会有人用这种轻佻的语气说着令人负担感十足的话啊。


罗渽民弹了弹弹性十足的耳垂,朴志晟像准备上刑场一样视死如归地闭上了眼。


这是一段折磨人的漫长等待时间。器具没有事先准备好,罗渽民慢条斯理地消着毒,空气中弥漫的全是刺鼻酒精的味道,让朴志晟不习惯地皱了皱鼻子。罗渽民背对着他倒腾,洗得发白的大褂宽宽大大的,把原主人的身型藏得严严实实。

  

看上去不像个纹身师,倒像个医生。朴志晟喉结耸动,吞咽了因紧张分泌的唾液。


这家店位于闹市区街尾的地下室,一进门扑面而来全是朋克风格的装饰画,满墙都是喷溅的血液、月支解的尸体、腐烂的玫瑰和骷髅头颅,零零散散还贴了些刺青的手稿和纹身的细节照片。


木质柜子上放着几个金属托盘,仔细一看摆放的是些穿孔的刺钉和饰环,各个尺寸都有,旁边码得整整齐齐的是皮鞭和绳索。柜台上的铁臂招财猫和秒针同频,朝着自己沉默地挥着手。


朴志晟越看越觉得心里发瘆。如果不是渽民哥的店,他估计还没走进这大门就吓得落荒而逃。


虽然是纹身师,但自己身上却是干干净净的。别说纹身了,罗渽民甚至连耳洞都没有一个。罗渽民的外貌在圈内远近闻名,听说偶尔会有奇怪的客人慕名而来要求做一些奇怪的事情,他总是笑着让人滚出去。


作为邻家的弟弟,享受着些心照不宣的优待也是理所当然。


就好比朴志晟不打一声招呼就走进这个在ins上提前一个月预约都爆满的工作室说要打耳洞,罗渽民也只是从柜台后探出脑袋,顶着一头午休刚醒的乱发,满脸笑容地说哎一古你等一下哥。嘴角上扬的角度似乎排练过千百次了,就像知道这个乖巧的弟弟迟早会不请自来。


“啊这个,要泡三分钟呢。”消毒泡腾片在透明量杯里噗呲噗呲冒泡,斜后方的朴志晟只看到罗渽民对着金属器具上下翻飞的手。


朴志晟盯着气泡把这辈子最难过的事情想了个遍。到底这哥是怎么变成这副危险的样子呢?明明不久前还是可靠邻居大哥哥的模样。


上小学的时候总是被哥牵着手过能吃人的十字路口,放学也要哥绕远路来接,不然就要蹲在校门口哭鼻子,直到自己亲妈都看不下去,委婉地提醒自己作为大孩子该独立些。


长大一点完全就变成了哥哥的跟屁虫和小尾巴,无论是学校发的的早餐奶还是在街角老奶奶买的鲫鱼饼,朴志晟总是舍不得吃,拎在手里等着和哥哥在放学回家路上分享。


而罗渽民很早就展现出了他的艺术天赋。他刚上高一就转为了艺术生,终日与画画和摄影作伴。朴志晟是他最好的模特,两个人出去踏青拍到相机没电是常有的事,朴志晟毕业旅行两人还一起去了釜山呢。那次应该拍了很多很多底片,不过朴志晟一张都没看到。


再后来忽然之间罗渽民就离自己好远,说放弃学业就放弃学业,说开工作室就开工作室,变成了长辈口中离经叛道的孩子,也变成了同辈中很酷的朋友。纹身师这份工作让罗渽民的作息变得日夜颠倒,即便是住对门,他们两人一个月也打不了几次照面,朴志晟只能从来送小菜的罗妈妈口中得知渽民哥的近况。


“我们jisung尼怎么想着改造身体啦?”罗渽民的发问打断了朴志晟的思绪。


“算不上改造啦。”朴志晟不好意思地下意识想要拨弄刘海,肩膀却被牢牢按住。看着工作室里的长枪短炮,朴志晟几乎都要怀疑找罗渽民打耳洞这个决定有点小题大作。


“托付给哥就好。”罗渽民熟练地用酒精棉球擦拭着耳垂消毒,酒精蒸发带了丝丝凉意。直到冰冷的耳钉枪抵在耳垂,朴志晟才后知后觉慌忙问到“会疼吗——”


没等朴志晟话音落下,啪哒,左耳耳垂被刺穿,迟缓的痛觉如潮水般袭来。


朴志晟“嘶——”的一声,激起胃部一阵痉挛。他感觉自己像被飞机起飞的加速度抛到半空,像被跳楼机一瞬间摔到地面,像铆足了劲冲刺后长足的释放。这种新奇的痛感,或者说是带血的快感是他前二十年的人生里未曾体验过的。


“不要埋怨哥,就是要趁耳垂没准备好才会没那么疼呢,呵呵。”罗渽民笑得非常轻,话语像是带着点安慰剂的成分抚平了朴志晟的心情。


“再说了,往身上打洞哪有不疼的。”罗渽民调笑,“是打耳洞我才让你坐在这里,你要是打脸上、打舌头、打其他部位,我可会让你躺那个床上——”


朴志晟看着他手指的方向,那是一张没有温度的铁床,躺在昏暗的隔间里。“——已防你乱动,我还会把手脚拷起来固定住哦。”生怕自己产生多余的联想,朴志晟僵硬地把头转回。


“很疼吗?”罗渽民凑近看他,朴志晟氤氲着水汽的眼睛告诉了他答案。


罗渽民转了转亮晶晶的眼珠子。“哎一古我都忘了,我有利多卡因(一种局部麻醉用药)。”听到这里朴志晟差点晕过去,急切地哀求着罗渽民给另一只耳垂上药,把罗渽民的衣角都揪皱了。


“可是我没有许可证哦,擅自用药的话立马就会听到窗外有警笛作响了。”罗渽民坏心眼地补充,目不转睛地看着朴志晟的表情变换。


“好啦好啦,第二次我们一起数三,二——”


朴志晟刚想张嘴跟着数,没想到罗渽民故技重施,数到二就扣下板机。啪嗒,另一只耳垂也被不算尖锐的银制耳骨棒穿破,生理性的眼泪夺眶而出。

  

真是个骗子,最恨你了。朴志晟攥紧拳头,指甲深深陷入掌心,没说出口的话憋在心头。


“我看看。”罗渽民把朴志晟的脸扳过去,两人四目相对,朴志晟含着眼泪,疼痛使他条件反射般伸着舌头,眼睛失了焦呆呆望着对方。罗渽民目光柔和,像看一只令人怜爱的小狗。


“打的位置正正好,完美。”罗渽民从身后变魔术般掏出一个相机,开着闪光灯咔擦咔擦给朴志晟拍了几张脸部特写照,同样也没有漏掉刚打完耳洞的,红肿的耳垂。

  

“表情也很棒,完美。”罗渽民甚至还竖起了大拇指。


闪光灯把朴志晟远去的意识唤回。他盯着那台不停循环播放黑白影像片的电视机,才想到自己来这里的初衷:他刚成年,他想做的事情和天上的云一样多,他想要制造疼痛、感知疼痛、借助疼痛来认清自我,而这个成人礼只有渽民哥能完成。


“不要侧睡,不要沾水,不要哭着捂着发炎的耳垂回来找我补打。”罗渽民撂下一句话就拿起相机转身走进暗室,沉重的铁门把朴志晟隔绝在门外。


朴志晟沉默离开。


养耳洞的时间很漫长。现在正值冬天,脱毛衣的时候挂到个十次八次不是很正常吗,耳洞渗血了撕裂了再来就好了。他想。 

  

  




Fin.

 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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